2022年春天，京杭大运河实现了百年来全线通水，对运河爱好者来说，这是激动人心的喜事。前不久，两位济宁的年轻人想来一场壮举，从杭州划船出发，一路摇舟北上直抵北京充气船。他们买了充气船，从杭州下水，谁料还未出城，杭州水上交管部门就将其扣留。还未出师就船拖上岸，人写检查，网友哄堂大笑，也算是趣事一桩。

　　中国多数人口生活在水流资源丰富的地区。划船即便不为通行，也是很惬意的水上运动。而多数中国人都缺乏水面运动的经验，很多人一辈子没摇过桨、划过艇，更不要说运动训练。是这项运动昂贵吗？不是。以“运河小伙”的充气船为例，全套装备几千块钱。皮划艇更简单，更便宜才几百块钱，网购很方便。人们不玩船类运动，说到底是不方便，缺乏场地条件。

　　城市河道无论宽窄深浅，大多不允许私自划船。景区或公园有船，也是园区的船，根本没法放开玩充气船。当代城市人，想找一条安全又安静的河流充气船，自己从容地划船，线年我在周庄旅游，住在昆山一处民宿。出门即是河港充气船，见到系着小艇，就向民宿主人租艇。交了押金，领了救生衣，划桨而出充气船，沿着河道往深处去，不知不觉划了几公里，出了景区，进入水乡。边上是稻田和民居，小舟轻荡，心旷神怡。这里显然已是农村，却能看到提供泊船的石岸和绳子。

　　晚间和民宿老板聊天才知道，村里的河道虽说已不是景区，还是有人打理。这很好理解，乡村河道虽说不在景区内，却能给景区增色许多。景区管理者和村委会一商量，对河道开发利用，景区价值提升，村民获得就业，还能从景区发展中获益。

　　民法典规定，水流属于所有，村集体所有的最多是滩涂。河道主管单位是水利部门充气船，职责是防洪、水利建设、水污染防治等，在不妨碍防洪和自然保护前提下，可以如何开发，法律并未规定，管理者也没动力做。禁止民间介入河流，倒是可以理解的管理思维。

　　中国人口稠密的中部和东部地区，水网发达，河流平缓，蕴含了很高的经济价值。河流只做管理未做开发，无疑造成了资源浪费充气船。

　　摇船划艇只是一种，河道还有很多开发项目。可能是观光休闲，赏灯游玩，游览垂钓，运动基地。把河道清理，河岸稍加整修，治理水污染，许多乡下河流很容易出风景。这些都需要有人保护和投资，并且从中获益。一个产权不清晰的环境，不会有人投资建设河流。

　　2015年中共中央、国务院印发《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总体方案》充气船，给此类问题提供了框架。方案提出，要对水流以内的自然空间确权登记充气船，归属和集体的河流滩涂，要分段确权，提出分清“水资源所有权充气船、使用权及使用量”，允许企业和个人拥有河流开发使用权。

　　地方也有探索。早在2014年，浙江丽水就在山区试点河权改革，将各村河道打包承包，将河道经营权承包给村民；承包人负责日常管护，并有权特色经营和旅游开发。在外经商的村民嗅到了商机，回乡争包河流，投资经营。经过几年开发，当地积累了丰富的河流管理经验，如污染治理、动物保护、边界划分和争端争决等。

　　浙江丽水“包河到户”，获得了很好的经济和环境效益。当地河流养殖业发展起来，旅游资源得到开发，非法采砂炸鱼等问题也得到解决。当地还允许农村河道经营权抵押贷款。

　　城市河道开发的主要问题在开放充气船。目前，国内大部分城市河道开放得很少，大型河道多用于通航，也有少数观光项目，小型河道偶尔用于运动员训练，其他大部分闲置，市民下水面临重重阻碍。

　　中国绝大多数一二线大城市都拥有很好的内河条件。大河水面宽阔，便于游艇观光；小河道水流平缓，周边名胜众多，适合皮划艇运动。像京杭大运河这样千里贯通的水道，更是世界。除此之外，很多城市还有数量众多、面积广阔的湖泊，目前大多还处于闲置状态。经济效益提升，将有资金用于保护充气船，河湖的自然环境也将提升。

　　将来中国城市中产周末也能驾小船，划皮艇，泛舟蓝天白云之下，穿梭街巷古迹之间，是不是想一想就觉得很惬意？在这过程中，政府只需厘清边界，定好规则，其他交给个人企业就好。当然，水面运动有风险，各方责任要清晰可控。例如私人划艇落水遇险，河道管理者和政府只要尽到救援职责，应只承担有限责任。